勤务兵皮笑肉不笑:“让您失望。”
“是很失望。”谢凌秋
就算约他,他也并不方便去。
顾杨跟五号报两份餐,带着伸着懒腰叽叽歪歪个不停江乐往停车场走去。
……
勤务兵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流年不利。
他平时汇报工作时间都是上午,卡在顾杨训练完到午饭之前时间。
医生沉默地看顾杨好会儿,转头迈着怒气冲冲六亲不认步伐走。
顾杨看着他怒气冲冲走远,目光扫过墓园里零零散散人影。
今年都有带着曾孙辈来。
岁岁年年人不同。
顾杨慢吞吞打湿手里清洗布,接着医生没有擦完墓碑继续擦起来。
医生翻个白眼:“被你带来那个小鬼弄。”
顾杨愣,点点头:“那他还挺厉害。”
医生:?
不会讲话就闭嘴。
“那死小鬼,心眼也太小。”医生捋捋自己翠绿翠绿头毛,“还有,他就不能弄点时髦颜色?这他妈荧光绿!什审美?!明天还有相亲!头绿去相亲??”
同吃同住,亲如手足。
衣冠冢立碑时候,也是以小队为单位。
千七百多个黑沉沉墓碑整齐排列在墓园里,像是群身着玄色军装等待检阅士兵。
碑上写着他们名字与功勋,刻着雷矛标记。
擦洗接近两千座碑是个大工程。
但今天因为日子特殊,所以在忙碌整天之后,他在晚饭点跑过来,准备蹭个饭顺便汇报工作。
可他竟然忘还有这个祖宗在家里。
勤务兵看着坐在阳台栏杆上谢凌秋,只想转头就走。
谢凌秋看到勤务兵之后,脸上期待也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。
“是中士啊。”谢凌秋切声。
墓碑特殊材质经历十八年风吹雨淋,依旧如同昨日刚立起时样,没能被时间损伤分毫。
就仿佛在告知世人,死者时间已经不会再流逝,而生者必须继续向前。
顾杨把最后座墓碑上水渍擦干,站起身来看眼时间。
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晚饭。
不远处堆相熟人相约着出去搓大餐,而顾杨,除江乐表示去他家里蹭饭之外,是没有人来约他。
“……嗯。”顾杨蹲在个墓碑前边,仔仔细细打量番,“其实挺时髦。”
“真?”医生有些犹疑,“哪里时髦?”
顾杨把烟捻灭,十分认真答道:“就比较超前,Fashion。”
“……?”
你放什洋屁呢?
八十几个重聚在起老战友也没有过多交流,接二连三到,就分散开去擦洗墓碑。
顾杨手里拿着清洗布,站在几座空碑前面抽烟。
这几座空碑是他们给自己留下墓地,以后死,就埋在这里。
顾杨看眼在前边两排擦墓碑医生,目光在他翠绿翠绿头发、眉毛和眼睫毛上扫过,吐出口烟来,拎着水桶走过去。
顾杨走到医生旁边:“你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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