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远而陌生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,或者说破壳而出。
甄懿向药店老板道声谢,搬着箱子转身离开。他回家后就开始洗手,仔仔细细打三遍肥皂,把十根手指头都洗白才停手。掏出手机,发现裴杨已经给他打两个电话。
甄懿边拆包裹,边开回电免提。
“怎没接电话?”裴杨问。
纸箱里是个鞋盒,他打开,是某运动品牌限量新款,简约漂亮白灰拼色,他翻过来看,是自己尺码,捧着鞋说:“刚刚有点事情。你怎给买双球鞋啊?”
“试试。”
过,让他又应激性地想吐。
“放手。”甄懿皱眉看他,不想再扯熟或者不熟,“再碰,就报警。派出所就在药房后面。”
“甄懿,你疯?”张峻目瞪口呆,“有必要吗?”
甄懿不和他扯皮,坚定地说:“有必要。会报案,拒绝口头调解,要你做笔录,被反复盘问。”
张峻边听边笑,最后简直是嗤笑:“警察还管老同学叙旧?”
甄懿穿上,系着鞋带,“大小刚刚好。”
“也买双样。”
甄懿没反应过来:“官网两双打折啊?”
“当情侣鞋。”
甄懿心里泛着甜蜜,看看脚上新球鞋,突然想起十七岁自己。
“如果说是性骚扰呢?”
“甄懿,”张峻沉着张脸,“老子是男人!”
药房老板看有人在自己店门口吵起来,息事宁人道:“行,都别吵,还让人做生意吗?”他看眼张峻:“人不想理你,你攀什关系?老同学就嘚瑟?谁还没百八十个老同学?谁都请家里坐坐啊?”
他看甄懿文雅清秀,长得白净,像个斯斯文文知识分子,张峻又长得五大三粗脸凶相,判断上倾斜得更加严重,对张峻说:“快走!这熊个男人,腆着脸堵人家小青年,看是得听警察同志教育教育。”
张峻辩不过,瞪药店老板眼,又感情复杂地看甄懿眼,悻悻地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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