豁牙老太太道,“俺们那旮旯好,跟你们不样。”
何老太太不屑道,“辽宁*,龙江虎,中间夹个250,你没听过?”
“哼,就是被你们带坏。”豁牙老太太道,“是好几十年没回过趟,前天还让儿子给侄子电话,以前啊,还留个棺材板在老房,不能给丢。”
个打着发蜡老太太,边嗑瓜子边道,“现在都是火葬,不能土葬,你那棺材板用不上,想回家埋就得烧放罐子里,土里埋就成。”
“那不成,那不成,烧不是啥都没?”豁牙老太太吓得烟放在嘴里都不晓得抽。
“水从西北出,冲断子孙富,这得好好骂,太不是东西!”个妇女边纳鞋底,边皱着眉头帮着何老太太骂。
“就是,就是,这是绝户招数啊。”个豁牙老太太费力嚼着麻花糖,见李怡朝她张望,就要从手里递过去。
“再吃甜,你妈妈就要揍你,到时候姥姥可不拉着。”何老太太把李怡手往怀里拦,不准她接,说着嘴里还给她塞个板栗,不为其它,只因为那个老太太非常脏,油腻腻手,指甲上都是黑乎乎。
李怡这次很听话,很老实,看过那老太太眼,就扭过头,大概是得过警告,再吃糖就和那老太太牙齿样,又黄又豁牙。
“那也太讲究。”豁牙老太太好心被当做驴肝肺,脸上有点不乐意,不吃糖孩子还是孩子吗?
纳鞋底妇女道
“所以啊,就回家和他们家闹上,在人家门口骂上午,不但让他回田,还得把水给走,然后娘俩才找上三五个亲戚包整天坟头。”何老太太不管对方高兴不高兴,尽管说自己,“家老头子可没这厉害,辈子尽做老好人,人家说啥他就是啥,不晓得‘不’字是怎说,有钱过没钱过,他都是那个性子。他这要不是受大委屈,日子过不下去,他不能大晚上给托梦,哎呀,这想想,这心里不是滋味啊。辛亏回去看趟,要不然他还有得不安生呢。”
他连番感叹自己先见之明。
“家里怎样啊?还好吧?”豁牙老太太吃完麻花糖,把手往衣服擦擦,就拿出来烟锅子,把烟叶子撮撮往里面塞,最后用烟锅子上系着小棍子捣捣,才慢慢用火柴点上。
她也是解放后随军从东北过来,就觉着何老太太聊天亲,所以每天才愿意拐过五六道巷口过来聊天。
“去跟你哥哥去。”何老太太怕烟呛着孩子,就把李怡撵走,然后气呼呼道,“以前有人唱什,家在松花江上啊,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。现在啊,看得改,那里有漫山遍野土匪流氓。你们是不知道,下火车,自从上那大巴,就开始受气,也不晓得哪里窜出来那多王八犊子,要搁以前那脾气,非跟他们碰,看谁落好。儿子在呢,有家有口,不能他担风险,好瓷不碰烂瓦,就让他们得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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