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根源竟然是因为自己……
这算不算躲避什,什却偏偏要来。
这门功夫既然已经入戚碧树骨髓,便无法根除,而要废掉戚碧树修为,也未免太矫枉过正。如今之计,便只能走步算步,谨防戚碧树埋下心魔。
“心魔?”戚碧树倒是不以为意:“师父放心,不会和师姐样走火入魔。”
他还活在这世间,唯温暖来源便是师父,别都入不他眼,成不他魔障。若是永远待在师父身边,看着师父,跟着师父,他怎会滋生心魔?
戚碧树心扑通扑通跳,差点就要趁势表白心迹,好不容易才忍住。可无论如何,这话定要给出无比肯定回答,才能叫师父明白自己心思。
他坐起来,直身子:“要跟着。”
容完笑笑。
戚碧树见容完笑,连日以来阴霾才彻底雨过天晴,他顾不上手臂还有伤口,抱住容完胳膊,道:“师父,那日事情,你不要生气好不好?”
修炼就修炼吧,事已至此,没有办法。
瞧伤口怎。”
戚碧树扳回城,背过身对着他:“师父不是还生气吗,别碰。”
“够!”容完往他屁股上拍,道:“不生你气,别闹!”
戚碧树转过身平躺,心知机会难得,必要央得师父彻底不生气才好,于是悄悄运起真气,手臂上伤口又迸裂点。
大约是雨水冲刷原因,衣服上血迹斑斑,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伤势很重触目惊心。
容完心想,但愿如此。
“这回就饶过你,以后定要听话,什事都要和商量。”
想想,容完又补充道
容完又气又恨又爱地摸摸他脑袋,问:“好,但你回答,到底怎学会这门功法?”
戚碧树自知若是此事不说,会成为自己与师父之间障碍,于是终是和盘托出,告诉容完。那日,他听到容完与解沧川对话,得知若是要想让自己神骨恢复,便要消耗师父大量修为。他不愿这样做,于是不得已修炼这门功法,望师父不要生气。
东方若虚,是他杀。
时隔几年,戚碧树提起这个名字,面色倒是很平静。无论幼时如何悲惨,那都是过去。他也想过,如果那日在寒潭中没有被师父救起,而他又上天怜顾没死话,现在会如何。茫茫世间,孑然身,孤苦伶仃罢。
容完听他说完,神色时怔忡。
容完火气又全消,变成心疼,道:“手拿开,让看看伤口,怎伤?”
“被那几只卷毛青鬃兽追,没被咬着,倒是被树枝给划伤。”戚碧树委委屈屈地道。恋爱中人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说得很蠢,博取点点怜爱。
果不其然,容完只觉好气又好笑:“你这样,怎放心让你出师?”
戚碧树紧张地问:“为什要出师?才不要出师,不要离开。”
容完低着头给戚碧树包扎伤口,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你真要辈子跟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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