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禾回答:“和他起长大啊。”
但是发小这个词也不适合,小时候薛成钰管他、训他比较多,某种意义上,他还挺怕薛成钰,亦师亦友感觉,而且薛成钰非常优秀,并且这种优秀不会因为长久相处而淡化,相反,越相处,越觉得他出生真是长乐之幸。徐禾看过近些年翰林院参与修编书籍,内容涵盖地理天文、水土农田、朝廷新制。杂七杂八看得他都头晕眼花,而薛成钰却是本本浏览过,目十行,字不差用朱笔批注很多错误,改近七八遍,才通过。
小时候,长乐珠玉光芒就冠在他们这代人心中。
最开始进国书院,被监丞告知住在薛成钰旁边时,徐禾恨不得以头撞柱,因为直觉告诉他,薛成钰这样人,很难接近。
他从小到大不可能真没见过薛成钰。
余木为徐禾卷完最后圈绷带,轻轻打个结,道:“应该不是,小时候瞎过段时间。”
徐禾震惊,他怎从来没听到过这事。
余木语气冷静地像是在叙述别人事:“原来颜色也忘,不过现在这样挺好,不细看看不出与常人区别。”
徐禾心里很复杂,越解越心疼,大概就是这种感觉。只是童年伤痛,他现在也不想再逼余木去回想次,干脆扯开话题。
但这回。
幼时便艳煞帝京,何况每处眉眼早就被他深刻心中。只要稍微软点态度,那他所有情绪都会溃不成军。于是生气也不再是生气,那总藏于心中不可言说阴冷,bao躁也渐渐消散。
外面狂风骤雨击打着窗户。
余木愣会儿,良久,低声说:“只是,气您不会照顾自己。”
更气为什现在还没资格站到你身边,保护你,甚至,拥有你。
徐禾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——不会照顾自己,这个理由——余木数落他时候心里就没点数?徐禾心里挺乐,认真跟他理论:“你就很会照顾自己?爹和哥都跟说过,你有多不要命。将心比心,现在知道当年被你这屡教不改性子气成啥样吧。”
宴会上几次偶然瞥,对薛成钰印象就是,天才,清冷,孤僻,远在天边。
徐禾算下,也觉得有点羡慕,家世尊
他和余木声音同时响起。
“这三日混进大昭寺去。”
“薛公子于您是什人?”
徐禾后面话被噎住,莫名其妙地看向余木,
余木已经替他包扎完,半蹲地上,仰起头来,青年黑衣委地,深紫眼眸里是执着等待答案坚定。
真是想想就心塞,说多少次,没人比他自己生命更重要。但是这小子就是直那倔。
余木没说话。
长长睫毛垂下阴影,遮住眼眸里不赞同。这不样。只是把心中想法说出来,徐禾定会被气到。
他选择沉默。
徐禾以为他是心虚,也非常善解人意没翻旧账,因为薛成钰问题越发好奇余木眼睛,“真是从小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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