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手腕就被抓住,力度之大,几要粉碎骨头。
驿站前棵老梅树弯曲着身子,月份,乍暖还寒,积雪还打在枝桠上。
入医馆,老中医同他道:“昨夜刚帮那位病人处理完伤口,打麻醉后他才睡下,小公子声音小点,别吵醒他。”
卧槽那疼,还要打麻醉才睡得下?
徐禾倒吸口冷气,朝老中医谢过,然后在尽头推开那扇门。
苦涩浓郁药味,充斥着屋子。
“他这算是对徐家有大恩德。”
徐禾低声道句。
引他去医馆是随同徐星予起回来名士兵,听他言,也超徐禾笑道:“是呀,镇国将军本想收余副将为义子,但余副将拒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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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禾惊讶:“为什要拒绝?”
徐星予笑着摇头。
他也没想到自家弟弟会对那样个人产生如此深刻影响。
在他看来,徐禾和那个少年完全是两个世界人。
只是这种事,谁又料得到呢。
*
这回父亲令把他也带回来,只是中途他伤口又发作,不得已才将他安置在京城外间医馆。”
徐禾心情无比复杂。
神情也无比复杂。
徐星予见他如此,哈哈笑,从那种悲伤气氛中脱身出来,他道:“把你留下来跟你说这些,就是希望明天你替去接他。”
徐禾心情都来不及复杂,愣:“啊?”
徐禾放轻步伐,走过去,站在床边看着正在沉睡少年,有些不是滋味。
其实余木现在处于在青涩与稳重之间,也不能尽说是少年。
眉眼已经展开,当初刻入骨子里懦弱自卑,被凌厉和冰冷掩盖,只是他睡觉时,唇色脸色都惨白,有种藏刀深雪清冽。
徐禾叹息声,这小子啊,果然没把当初他话听进去。
他不想打扰他,转过身,想要走。
士兵腼腆笑,“属下不知,这就要问余副将。”在军营里呆久,见头母猪都眉清目秀,遑论徐小公子如今还是红妆示人,士兵被他看得有点脸红,低下头去。
徐禾抽抽嘴角。
他当初取名完全没用心,还取他半边——余木,不就是榆木?听起来就木呆呆,不是什好寓意。
心里又后悔又愧疚,让他爹收为义子不挺好——改名叫徐木也好听点啊。
医馆在驿站边。
徐禾骑着马,心情沉重。
他还是答应
但他哥找不出话来跟余木说,他又能跟余木说些什。
幼年时记忆都快被忘,就记得古桥倾塌时余木救他,就记得宫宴上那小傻子跳水里给他捡回纸
操,这想,谁是谁恩人还说不准。
徐星予笑道:“那少年孤僻得很,回来路上,无论是道谢也罢道歉也罢,他都只是应声不答话。而且想,他醒过来,最想看到也应该是你吧。”
徐禾时找不到话反驳。
他再怎都想不到,当初随手些恩惠,能让余木记到现在。
不值得。
心中平白就想到这三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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