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因为这个小孩，他也颇有几分触景伤情。
毕竟对他而言，陌生
可不只是空间，还有时间。
小孩父亲应该是个航海家或者其他，毕竟长乐
牢里，地上，墙壁上，全部用石头画着
艘艘船轮廓。笔划，承载
个人漫长而绝望情绪。徐禾有点愣，隔着微微明月光，和那个角落戒备森严如困兽男孩眼睛对上。
海蓝色。又纯澈漂亮得跟天空样。
老鸨越想越气：“要不是现在京城里达官贵人们喜欢这种外域男孩，
也不至于被那人牙不，渔夫坑个好几百两。”
她把人牙子收回，毕竟人牙子卖小孩都来路不明、父母不知同意与否，在长乐算是不正当勾当。
徐禾也没想到，真会是个海外小孩。但他大概也能猜出来，这小孩应该是和父亲出海出意外，被海浪卷到长乐来，然后误打误撞被卖入京城。
老鸨冷嗤道：“那就是个不识抬举小杂种罢。老娘废好大价钱，把他从别人手里买过来，他倒好，跟个哑巴似，要他出去见个人吧，死都不肯。动他下就发狂跟疯狗似乱咬人。呵，饭也不吃，估计就是想把自己饿死。整天在笼子里，用木棍画着乱七八糟图，还全都是个样。喏，就是小公子看好这个船形。也挺满意，就叫人拿来做。”
老鸨说到这，笑眯眯，也是肯定自己眼光，就这
，莫名其妙就赚五十两。
徐禾听，有点愣，他本来以为会是个穿越人士或者什。
老鸨带他往船底仓库走。
阴冷、潮湿。
已经在下面响起，脚踝系着铃铛红纱女子做掌中舞，身轻如燕，窈窕妩媚。
徐禾往下看，微愣。
他在人群最前面看到熟人。
穿金色长袍男人眯着眼，口水都快要抵下来，不停地拍手叫好。浓眉，小眼睛，四年过去，愣是还胖很多。
苏双戌。
这艘艘船，大概，是他模糊记忆里，遇难船形状。
在陌生空间，笔划，迫切思乡。
只是他故乡，在很遥远地方。
蓝眼睛小孩对他磨牙，看那架势，似乎他再走近步，就要上来咬。
徐禾有点失望。
燃起盏灯，照这眼前漆黑无尽路，虫子在青苔里涌动，腐臭味道很重。
走到尽头，甲板上透出丝丝月光。
落到角落里人身上。
徐禾最先看到，是他头发，金色，灿烂、华贵，有点卷。
老鸨走到半，捂住鼻子，嫌弃道：“就是那个小孩，公子你要是不嫌臭，就进去看看吧。”
当初那事风头过后，苏家果然又把他弄回京。
徐禾对苏双戌有些厌恶，但平时接触不多，所以他回来对他而言没什影响。
徐禾冷淡撇开，继续跟着老鸨往前走。
老鸨捏着嗓子，道：“虽然不知道小公子为什要急着见那人，但敢保证，小公子见，定会很失望。”
徐禾：“怎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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