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心中好笑,还神明,有那邪性神明不过这对兄妹也确实可怜。
村长用筷子夹着花生,面无表情嚼着,“打也打,骂也骂,但到底是自己亲孙女,能怎办。自那之后,阿茹就跟变个人似,以前活泼爱笑个小姑娘,现在见谁都不说话。”
裴景说“你要是信得过,就让和她单独呆上会儿。”
村长用筷子拨弄盘里仅剩几颗花生“去吧,你是见过唯个她不怕生人。那孩子喜欢你,你去跟她聊聊。”
裴景跟阿茹真正聊上天,还是第二天早上。他也不知道该跟小孩子说什,干脆直接开门见山问“你还能想起那天晚上,状元庙发生事吗”
少年被打痛。躲到妹妹身后,委屈巴巴“爷爷,痛,痛。”
阿茹愣愣,偏过头,眼珠子在自己哥哥脸上凝视很久。
然后她又很快低下头,把自己哥哥护在身后,没有说话。
村长脸糟心,摇摇头,也没说话,带着裴景往里走“你要是还有能耐,把孙子这病也治治吧。”
裴景进屋前,若有所思往后面望眼,九岁女孩,十六少年,明明是兄妹相处却像是姐弟。女孩低头,轻轻为少年吹着伤口,垂下睫毛乖巧又安宁。少年抽着鼻子,整张脸皱成团。
裴景乖巧地“哦好,其实就是进来参观下,家里也没人要科举。”
说完,他感到道视线,低头和那个纯黑眼眸女孩对上。
裴景笑。
女孩表情有些疑惑。
村长哼声,这才把他往家里带。村长家倚着棵大榕树,木屋两层,楼梯就盘旋在树边。还没走进,裴景就看到屋前蹲着个人。是个十五六岁少年,正拿着木棍在地上搓泥巴玩。听到声音,抬起头来。少年长得倒是眉清目秀,就是看起来傻傻。
点起油灯,村长从灶上拿两个冷硬馒头出来,放盘里。坐在桌前,慢慢说“也是造孽,个瞎,个傻。”裴景道“看你这孙女也挺懂事,那小就已经会照顾哥哥。”村长握着筷子手抖,而后深深叹口气,笑容也有几分苦涩“能不好好照顾吗,她哥就是被她害。”
裴景静默不言,等他说。
“神仙赐福那神圣件事,历年来规矩都是不准人靠近,违背规矩人要遭受惩罚。跟她说,她哥被文曲星选中正在庙里接受点化呢,她就是不听,直哭直哭,半夜还趁着们不注意,偷偷跑出去。”
老人家灌口酒,神色有几分疲惫。
“那是规矩啊。坏规矩,什都完。她铁定是在庙里看到不该看东西,所以神明夺去她眼。她哥哥,也连带地变成傻子。”
开口说话,裴景也坐实自己想法。
“爷爷,妹妹,你们回来。”
憨声憨气。
村长望天无语,拿拐杖打下他手“说多少遍,怎又在玩泥巴”
这下打很用力,少年手背瞬间出道红色印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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