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万年前就该死。这天地间善恶本来直都是持平。九天神佛用命偿还过错,你诞生于他们邪念,他们死后,你也不该存在。是忘川给你这万年苟延残喘机会。”
路转狭缝,言卿感到股刻骨寒意,他没有往前走,也知道里面应该是滩黑色永远不会流动水。
谢识衣以魔神为祭,让整个霄玉殿风雪乍停,惊雷巨响,摧毁无数山峰。
言卿喃喃说:“他们不该封印忘川,如果不封印忘川,或许你早就被天道察觉伏诛。”
【睡觉时候,本
言卿在雪蜃中待太久,初到密道有瞬间失明。他稍微闭下眼,随后扶着墙壁按照自己记忆里千零九步,步步摸索往外走。
魔神在短暂愣怔后,开始焦躁起来:“那现在是怎回事!如果谢识衣没有用南斗令牌,你是怎穿越回来!还有谢识衣不是死吗!为什时间会回溯!”
黑暗中放大魔神声音,也放大言卿现在内心深处所有情绪。茫然,难过,后悔,阵阵灼烧内心。他想到墓地那场雨,也想到神陨之地离开时身后那道执拗安静注视。
所以当初为什要那骄傲呢。回头看眼啊,就看眼,哪怕眼也好。
呼吸融化倒挂冰棱,有冰凉液体滴在眼睫上,言卿后知后觉想明白,原来沧妄海底他背着谢识衣走时,那个少年脸贴在他脖子上,是真哭啊。
春和百年,人间大雪。
言卿握着南斗令牌醒来时候,神宫内蜃雾已经散差不多,他现在大脑片空白,五感都是迟钝,低下头,愣愣地看着自己手心。
手指间红线圈圈绕成死结,线尾滴血末端弯弯绕绕落到南斗令牌上,好像这切缘起缘终。
“谢识衣……”
言卿脸色苍白,唇翕动下,轻轻念出这个名字,随后在这片冰天雪地中,他惊醒般抬头,扶墙起来,神色焦急地往外走。
言卿兀地短促笑声。
魔神突然诧异道:“言卿,你……”怎哭四个字被祂咽回喉咙。
言卿擦去脸上冰冷液体,回答祂前面问题:“你就没想过,这切是天道安排吗。”
魔神愣片刻,立刻勃然大怒道:“凭什?诞生延续,都是那些人造成,是他们心中恶造成这切,天道真想要秩序太平,不如杀尽这天下人!”
言卿放下手,平静道。
言卿赤足行在雪地上,步伐快到红衣猎猎翻飞,明明已经心神大乱,可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现在不能慌、不能乱、不能给魔神丝毫可趁之机。
魔神久久不言,同样被蜃雾中看到切震惊到。
这里是霄玉殿,是天道秩序之所,谢识衣上辈子逆天改命后就死在这里。神木荆钗和南斗令牌,于迷雾蜃海里,牵引出前世所有真相,无比清晰地展示在他们面前。
魔神缓很久,才找到声音,喃喃说:“疯子,谢识衣,真是个疯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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