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看着墓碑上黑白照片,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痛。张张嘴,又说不出句话。
滴雨落到他脸上,言卿心惊般回头。视线却闪电般直穿过黑压压群哀悼人,而在葬礼末端,他看到个很高人。
应该是爸妈故友,苍白修长紧握着柄黑伞,如同墓园挺拔松树。
只是他太高,幼小言卿看不到他长相。
那个人站在末尾,也是在最早离开。
忆给点点吹起来。其实没什好回忆。
他现代人生被五岁那场车祸割裂。
五岁之前他家庭幸福,父母恩爱;五岁之后,父母双亡,寄人篱下。
舅舅舅妈忙于生意,为让他不孤单,给言卿抱很多班,钢琴、绘画、散打、游泳,这些几乎占据他所有课余时间。
言卿直是个外热内冷人。他爸妈是很优秀科研人员,所以舅舅也认为他会考研读博,毕业进研究所或者进高校。但言卿到底想做什呢。
在离开墓园下山路上。
舅舅眼睛通红把他抱在怀里说:“卿卿,咱们以后就是家人,想要什都跟舅舅说。”
舅妈心疼地为他抹去脸上雨水,说:“卿卿,舅妈给你准备新卧室,把你之前房间里玩具和书都搬过来。你旧屋钥匙在这里,什时候想回去看,舅妈都陪你。”
雨水滴在身上刺骨冷,他伸出手臂,眼眶泛红搂住舅妈脖子,声音很小跟幼兽样轻轻说:“好。”
在他上大学前自己也不知道,爸妈留下遗产太多,他就算当个纨绔子弟辈子也花不完。
若真要说言卿对于上辈子比较清晰记忆,大概就是他爸妈葬礼吧。
那天来好多人。他大病初愈,脸色苍白。舅妈在旁边紧紧牵着他手,忍着哽咽。
鸢尾花在风中细细摇晃,雨丝如幕把冬青草打湿。
切那不真实,跟做梦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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