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把你推倒牌匾之下，马上又用尽全力把你救
起来……”
镜如玉喃喃说：“真
好嫉妒你啊。”
“当然，也不可能不嫉妒你，毕竟，这世上没有人不会拿你做对比……”
镜如玉声音越来越低。
镜如尘同样闭上眼，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镜如玉流泪。恨早就将爱抵消，再深刻血肉亲情也早在大火中被焚烧殆尽。镜如玉死在她面前，她应该是冷眼旁观。可是如今，还是凄怆
笑，落下泪来。
同个场景，同个姿势。
只是这次镜如玉没有装得梨花带雨，没有装得喜极而泣。
她两手紧紧抓着她手臂，水蓝衣裙翻飞，以血肉之躯护在她面前。拿命来救她。
“镜如玉……”镜如尘微微愣。
那声势浩大粉碎天壁狠狠砸在镜如玉身上，也没有将她压垮，镜如玉闷哼声，脸色苍白，从唇角溢出血。最后关头却是自嘲地笑。
羽眼睛赤红，疯样扑过来。
镜如尘抬起头，看向失去理智飞羽，下子笑起来。眼眸带光，纯粹温柔。
她有些恍然，永远不敢僭越不敢出格飞羽，原来失控起来是这样啊。她当初失去记忆，那
依赖他，那想要亲近他，可是裹在黑色衣袍青年永远只会哑声，恭恭敬敬退后步，喊她“小姐”。
照夜萤……
她现在才想起来，自己入秘境本来就是为飞羽而来。
镜如玉麻木平静：“镜兰泽设下双生镜诅咒只是为杀死……最后目就是为让魂飞魄散。”
“……如果自散魂魄，大概你就能活下来。”
她最善玩弄人心，擅于把自己立于弱者地位。好像哪怕自己双手鲜血坏事做尽，都是别人逼她命
言卿取出她识海里魇，她注定活不下去。没想到做辈子恶，到最后竟然想做件好事。
“镜如尘，”镜如玉因为痛苦，倒在镜如尘怀里，手指颤抖地抓住她手臂，吃力地喊声。血液交融、青丝交融，她们二人像回到切之始，在母胎相依偎姿势……贯彻生，最初和最后，最深刻羁绊。
镜如玉轻轻地笑，鲜血从嘴角源源不断流出，与之起还有耳朵眼睛，狼狈不堪。
她疲惫地说。
“其实真没想过害死你。当时就想你受场重伤就好……”
镜如尘从袖中伸出手，瞬间，袖子里漫天照夜萤飞出来，这些都是她进六道楼就先准备好。冰蓝色流光绕在她和镜如玉身边，汇成道流光，飞向飞羽，也拦住他扑过来步伐。
轰隆隆。
烈火带风卷着她鬓边长发，镜如尘抬起头来，好似看到那晚璇玑殿落下牌匾，她们在火中决裂，如今又在火中灭亡，起生起死，都是宿命。
她闭上眼，静待死期最后刻。忽然感觉手臂被人狠狠抓住，有人冲撞过来——迎面扫过来还有那冰凉长发，带着幽幽淡淡花香。
镜如尘愣住，这幕太熟悉，太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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