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被他发现自己是魔种也愣住
，吓得差点拿不稳手里
骨头。不过很快，绿色眼眸阴恻恻看他
眼，又继续哼着歌吃人肉。等吃完后，就倒下睡。
第二天醒来老头看到眼前情况，骤然发出声尖锐大叫。他脸色煞白，浑身颤抖，把自己蜷缩进角落里，跟撞鬼样喃喃：“它又出来，它又出来……”老头死死抓着他手臂，眼泪从怪异眼珠里大滴大滴落下：“识衣你也看到是不是，它又出来。”
老头说他身体里住着个怪物，经常不受控制就出现，如果他眼睛变绿色，那
就是怪物出来。
他
最主要,他讨厌跟魔种相关切。
……杀言卿,就像杀当初那个老头样。
惊鸿三年,谢府后院,漫天飘零大雪中,他被个老头所救。那个老头说他是他娘故友。他娘香消玉殒,现在由他来照顾他。老头穿这身黑袍，披头散发，脸颊瘦得凹陷进去，眼珠子凸出来。瞳孔比常人小点,乍看特别唬人,就跟志怪小说里狰狞恐怖鬼怪样。
他不想靠近那个老头。尽管那个老头救他，甚至还天天给他东西吃,对他嘘寒问暖,各种温柔都不似作假。老头见他这冷漠，越发不满，嘀嘀咕咕：“你这小娃娃可真是没良心啊,老头
救你，你理都不理下？”他眉眼间全是自诩救命恩人沾沾自喜：“小孩，是看你可怜才留下来陪你。你娘死、爹不爱，个人饿死在天寒地冻里，啧啧啧，要是没有，你早就死，你命都是给，你不亲近也就算，咋地还跟和老头有仇样？”
他在雪地中安安静静抱着个馒头啃，没理他。
瞬间热意从脸颊漫上耳朵,好似酒意回潮，在他大脑内炸开烟花。檐下青铜铃叮啷响个不停。
鼻息间全是杏花、露珠、树叶气息。
春风里，枝头新芽初发。
在心间,好像也有什东西悄悄生芽。
万物初发。
障城是从他四岁后突然开始下雨，青灰色、绵绵不休。老头打开窗户，看到第场雨，诡异地哼哼嘻嘻笑半天。
谢识衣第次对那个老头卸下防备，是他撞破那个老头生吃人肉时。
闪电银蛇滚雷阵阵，鲜血混在雨水中蜿蜒从屋子里流出。老头佝偻着腰，绿着眼，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个刚死人，嘴里撕咬着大腿肉，津津有味咀嚼着。
谢识衣第反应不是转身呕吐，而是，心中终于缓缓地落下块石头。
……果然如此。
*
言卿是什？登仙阁藏书楼中,他翻遍古籍，旁敲侧击地问遍名师,最后都得到个答案：世上没有孤魂野鬼可以与人共存,唯能够存在你身体里邪物，只有魇。
若言卿是魇，那他就是魔种。魔种身份经发现他必死无疑。
其实从五岁开始,他就想着定要杀言卿。
他讨厌失控、讨厌被强占身体、讨厌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、也讨厌自己不堪被人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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