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识衣也真认真听会儿,随后冷静地给出回答:“不熟悉。”
言卿翻个白眼:“哦,那你真没想象力。”他织女丝绕,竟然没控制力度,把手指弄出血。
“?”言卿眨眨眼,盯着那抹红。
唏嘘地想,还好刚刚他没有在扯头发。
谢识衣见状走过来,轻描淡写问:“你在十方城就是这不设防吗?”
他将折扇放到桌上,道。
“淮明子闭关,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东西。但这老头在化神期巅峰很多年,要对付他,应该很难。”
谢识衣说:“嗯。”
言卿坐在镜前,又说:“你从神陨之地离开后是去忘情宗吗?”
谢识衣:“嗯。”
那绝对是整个十方城最沉默晚。
“夫君,夫君,哈哈哈哈——”白骨幽火照满回廊。只剩他们两个人后,言卿越想越好笑。从小相识过于熟悉,所以真单独相处时,好像也从未有过隔阂。言卿说:“不错,现在十方城人人都知道这红莲之榭有主人。”
谢识衣闻言,看向他:“这里之前还有过人?”
言卿想到那老太监就晦气,不以为意说:“就你现在走这条路,今早上跪排美人。”
谢识衣沉默会儿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那你真是艳福不浅。”
言卿嗤笑说:“你都敢个人独闯十方城,有资格问这问题?”
谢识衣没说话,他垂眸道:“给你解。”
织女丝是神器,划下伤口,哪怕是化神期修士也不能忽视。
言卿颇感稀奇,阴阳怪气:“不太好吧。这怎好意思呢。”
提到分别事,二人又沉默片刻。言卿手指落在桌上。
他在宫殿搞这面镜子,当然不是为照人,最主要是监视。这面镜子能折射万方,把宫殿每个角落记录下来。
言卿低下头,慢慢解开手指上织女丝,长长红线如衣袍曳到地上。书桌靠窗窗外是莲池,到夜晚,鬼火莲灯也不会熄灭,赤红灼热红莲开满湖面,水光潋滟月色。
风轻轻吹过那挂满九曲回廊头骨,挨个相碰。长久日晒让骨头变质,撞在起时居然真有几分铃铛响动清脆错觉。
言卿愣,指上红线扯,忽然半是玩笑地道:“谢识衣,听下,你觉得这声音熟悉吗。”
言卿说:“得吧,那种福气可不敢享受。”
整个红莲之榭,处处是淮明子眼线、杀机四伏。也就只有言卿卧室被他布下大阵,隔绝切飞虫走兽。走进卧室瞬间,言卿身体里紧绷根弦松懈下来,他打个哈欠。
化神期修士是不需要睡觉,但是言卿七魂六魄不稳,又在万鬼窟磋磨段时间。有时习惯性会睡上觉,像现在,结束百城朝祭后只觉困倦。
发冠是他早上边走边给自己戴上,戴歪歪扭扭,远看还好,近看就会发现附近头发乱糟糟。
言卿对着镜子把发冠摘下来,不小心扯下几根头发,顿时心疼得他倒吸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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