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柯垂下眼眸,收敛起戾气和孤僻,乖巧得像个孩子,用并不标准姿势笨拙拿着笔,在木牌上写下他想要要写话。
他将这盏灯放入河里,让它混入万千盏莲灯中间。
它也许半路就被长浪击碎,也许半路就被海水打湿。
然后就此沉入很深、很深海底,埋葬所有不能言语以笔而书情感。
从河岸走,条长街挂满形状各异灯笼。灯笼上画草木虫鱼,颜色缤纷,琳琅满目。
凤凰道:“你要不要也写个。”
谢柯愣,然后摇头:“假,你收不到。”
凤凰被他逗笑,“不试试,你怎知道收不到。”
谢柯抿唇,郑重地点下头:“好。”
他从艄公手中买下盏花灯。
她旁边两名少女笑得直不起腰来,用手指揩去眼角笑出泪,道:“苏伯别听这口是心非小妮子,她可稀罕你儿子呢。”
少女嗔道:“说什呢!”
另少女拉下眼睑做个鬼脸,道:“害羞个什,当真以为你写在连灯上名字,们不认识呀。”
众人哗然。
“不和你们说。”少女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,眼眸若秋水,含嗔带怨地瞪友人眼,提着裙子跑开。
华。熙熙攘攘人流,五彩斑斓衣裙。长桥横跨灯河。
艄公举起竹竿,荡开水纹,惊动沿灯盏,微微晃动,惹得岸边小姑娘都娇声喊起来。
“哎呀,苏伯,你可注意点,别把灯给弄沉。”
“就是,要是这灯到不上上天,你怎赔良人。”女子开玩笑。
艄公抬眼,乐呵呵道:“把儿子赔给你如何。”
少年少女站在盏做工华丽骰子灯前。
少女道:“春雨绵绵妻独宿——唔?这是要猜个字?老板,是凄凉凄,不是呀,那是汝,有水又有女呢,啊,还不是?!
艄公热情地给他递过笔:“公子要许什愿呢?定不是像那些小姑娘家家,尽是些情情爱爱吧。”
谢柯低头,“嗯。”
他半蹲下身,拿笔,看着花灯中心小木牌,想很久。
凤凰说:“你写吧,不看。”
河水静悄悄地流淌,流淌过漫长夜色,河灯火明明灭灭。
这样浪漫而温馨画面,给整个夜色添分暖意。
谢柯站立孤桥之上,黑衣猎猎,目光看着花灯流向天尽头。
凤凰饶有兴趣地看完刚刚幕,似笑非笑道:“原来人间还有这种传统啊。”
他若有所思看着那些花灯,淡淡道:“可这些,盏都没收到过。”
谢柯回答:“总是要有个念想。”
其余少女咯咯咯笑起来。
问话女子脸色羞红,佯怒地瞪艄公眼,“谁、谁要你家儿子。吊儿郎当,每个正经样,才不喜欢他呢!”
艄公哈哈笑起来,手里动作却是放轻,也不敢真把这些花灯弄湿。
“你不喜欢,可家那傻儿子喜欢着你得紧呢。”
问话女子脸瞬间红得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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