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”只是静静伫立着。
“他”并不常常出现，遇见几次后，小女儿发现“他”不在意她，便没那
畏惧
，偶尔还会大着胆子跟“他”说几句话。
“他是谁呀？”
她指着“他”手中
照片问。照片中男孩十几岁模样，雪肤红唇，眉眼精致好看，正是舒年。
“他”总是
派漠然，这时难得温和起来：“
——小心冒充你同伴“她”。
——“她”很恨你。
舒年意识到它指是冒充方济厉鬼，“她”恨他？“她”认识他吗，为什会恨他？
放下这个疑惑先不管，舒年点燃小女儿画，看到它生前些记忆。
小女儿果然见过“他”。
见到这幅画，舒年动作微顿。这幅画和之前在墙上见到涂鸦有些类似，个怪物站在堆礼物盒子前，依旧在问那个问题。
“你喜欢什样礼物？”
这个怪物有着很特别眼睛，是对重瞳。
“你见过‘他’？”舒年立刻问鬼影，“这个有重瞳鬼？”
影子点点头，发出模糊声音，想跟舒年讲清楚，只是它久不曾说许多话，讲得颠三倒四，令人费解。
话说：“你好啊。”
来者是他在照片房遇到小女儿鬼影，对他有善意，他投桃报李，从包里掏出支棒棒糖，俯身递过去。
这回它接住，含进嘴里，两只白色大眼睛忽然渗出血泪。
鬼眼泪都是血泪，它哭。
它从喉咙里发出模糊嘶哑声音，舒年听懂，它在感谢他除掉大厨鬼魂，因为当年就是大厨杀它父亲并剥下他皮。
孩子灵感比成年人高，所以搬进山庄后不久，小女儿就发现山庄闹鬼。
她能够感知阴气凝聚冰冷白雾，听见大厨在厨房磨刀声音，还会不时看到“他”身影。
“他”依旧面目模糊，西装革履，握着鹰头手杖，站在门口，眺望着庭院中木棉树，枝头上花骨朵含苞欲放，就快开放。
像是感应到她目光，“他”转过头来。
对上那双色泽偏浅重瞳，小女儿就知道“他”不是人，心中害怕，头也不回地逃开。
舒年轻轻摇头，示意它别急：“没关系，
先送你离开，有办法知道那些事。”
送它超度后，再用打火机烧画也是可以获得记忆。
小小影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方济为它诵念道家经文，将它超度，它身影越来越淡，在最后时刻，它对舒年说。
——小心“她”。
舒年蹲下来，摸摸它湿漉漉头发，替它擦掉血泪，露出点笑容，很温柔地安抚它：“别哭，你爸爸知道会难过。”
“……”影子伸出手，颤巍巍地拉住舒年衣摆。
它祈求舒年净化它，它留在这里目就是为看着大厨被除掉，现在大厨已经消失，它不想继续留下，它要去找它爸爸。
“好。”
舒年答应，影子破涕为笑，牵着他找到它遗物，是幅藏在地板下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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