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所以他都做
什
呢。
他这样
罪人，连死都不配。
只是现在他要入魔，不得不死……也终于可以死。
如果可以，他恨不得跪在楼观雪面前，自拆骨自抽魂，千刀万剐下地狱，来消除神恨。
可是楼观雪不需要这些，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神明，怎会在意蝼蚁生死。
到最后是他小师弟，跪坐阵中魂飞魄散，替他承担所有恩怨，承担本该属于他罪。
夏青啊……宋归尘恍惚片刻。
他们每个人都算是看着夏青长大。师父给小师弟取名为青，取自“已是乾坤大，犹怜草木青”。
扶光拿着剑，风卷过苍灰白发，拿着剑，静静望着他。
宋归尘跟谁都能装模作样微笑，若无其事和煦温柔，唯独面对薛扶光，全部力气都用来阻止心中翻涌情绪，于是根本顾不上表情。他永远不会对薛扶光出手，所以在剑意扫过来时，不躲不亢硬生生遭
击。
他苦笑道：“
真没想到，你会在这里。”
薛扶光开口：“若是不在这里，你就要屠城吗？和当年鲛族在青岚城所做事样？”
宋归尘说：“不是为报复当年。”
刚开始那个孤僻懒得搭理任何人白团子，到后面逗就炸毛小男孩，再到长大后意气风发出走天下小少年。蓬莱往事历历浮现眼中，他小师弟，本是阿难剑主、修太上忘情，辈子与红尘没太大羁绊，是他将他牵扯进这纷扰不休恩怨里。
“真没骗你们！真被个白头发人救，不是鲛族圣女，他眼睛是冰蓝。”
少年气急败坏解释声音响在耳边。
宋归尘眼中泛起丝血红来，短促笑下。
到现在他才明白，救下夏青，原来是神啊。
薛扶光疲惫地不再说话。
宋归尘擦掉嘴角血，说：“入魔。”
薛扶光豁然抬头，死死看着他。
宋归尘道：“修杀戮道，入魔后只会变成个杀人不眨眼疯子。”他低头看着手里思凡剑，恍惚下，苍白地笑笑：“就想着，造那多孽，还是在死前给人族做件好事吧……”
他命不值钱。他尊严不值钱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