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没理他,从袖子里拿出把小刀,干脆利落地从墙上跳下去。
黑发和黑衣翻飞猎猎,萤火虫绕在他身边,男孩若跳入光海,他踩在荒草葳蕤土地上,碾过万物生机,头也不回往回跑。
“楼观雪——!”夏青猛地出声大喊。
却见障内切开始泛出水雾般波纹。
满天飞萤火虫成为光怪陆离幻影,整个凄冷寂静冷宫显出种惶惶血色来。
惊蛰。
怪不得,怪不得萤火虫漫天,怪不得土层之下窸窸窣窣那多声响。
楼观雪偏头,精致冰冷脸上,第次流露出种属于正常人情绪来。
“其实也是生日,虽然她对外直说二月十六。”
夏青说不出话来,讷讷:“你生日……”
楼观雪又开口,声色冷淡,伸出手抓住只萤火虫:“因为不会死。从楼梯上摔下不会死,在被人摁在水中不会死,饿好几天不会死。每次快死却总是差那口气,命硬得跟石头样。”
“最开始以为是老天还对有点厚待。”
结果,是命运未开口森冷獠牙。
他又放开那只萤火虫,视线注视着它飞往越来越高天空,安静望会儿,才举起手去解身后发带:“这是她给东西,说是保平安,所以就直带着,睡觉也没解下。”
说完,他讽刺地笑下:“可能只是种压抑血阵方法。”
也不是怪物。”
他凑过去,伸出短小幼嫩手,为他擦去眼角泪,声音像风样又缓又慢:“你怎会是怪物呢,她生下你,不代表有资格评定你人生。”
楼观雪抬头,眼角还是通红,黑发随缥碧发带飞扬在空中,眼皮上痣泛着血光。
很久之后,楼观雪没什感情笑下,说:“又是这种眼神。”
夏青疑惑:“啊?”
仿佛崩塌燃烧前预兆。
“楼观雪!”
夏青也跟着跳下去,可刚落地,肩膀被人摁住。
那
楼观雪将那发带松开,由它从墙上掉下去,惊蛰夜冷风将脸上泪痕吹干,也把他眼中那团野草吹得重燃。
楼观雪说:“知道怎破除心魔。”
夏青不明所以。
男孩扯着唇笑下,看向夏青:“你说没错,心魔只会是自己。谢谢你,送你出去吧。”
这是他第次说谢谢,但夏青却骤然警觉:“你要去干什!”
缥碧色发带落开刹那,男孩黑发都散下来。
更衬得肤白如雪,眼皮上痣诡异红。
楼观雪又说:“今天是三月五。”
夏青愣住:“三月五……”
原来又是三月五啊。
“你看人眼神。”他似乎已经安静下来,肤色苍白脆弱,像尊琉璃娃娃。
夏青盯着他,头上束着呆毛,郁闷地扯下唇角。
他在安慰楼观雪,楼观雪回应着什屁话!
这时,墙角荒草堆里萤火虫飞到墙上,星星点点成海,浊黄光把星夜都映照得温柔。
“猜过身体有古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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