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当年最鼎盛时期仓栾,仅仅是被道修界长老联手,就已经元气大伤,只能在北荒极寒处疗伤续命。
但话说回来,四修到底会不会如约齐向顾悬砚出手,还是未知数。
顾悬砚当初废黎山弟子修为,黎山与他有着深仇,必然会下杀手,但也只是个排不上号门派。不空禅院佛修向来慈悲为怀,可顾悬砚胆大包天偷人家舍利,对方虽然不会杀人,是否会出手却不定。妖修无冤无仇,何况还有童灵,应该不会动手。
至于道修……
钟衍脑子转得飞快,旁顾悬砚突然开口道:“季长云也来。”
“师兄是希望若是真动起手来,能放水?”
梁争没想到季长云立刻看穿他意图,立刻红脸,季长云继续道:“若是真如师兄所说,顾悬砚是为守护心中最重,那就更该与全力以赴。”
……梁争说不出话,红着脸低下头,看着脚下剑。季长云抬眼望向北荒深处。
步入小乘,五感更上层,他已经隐隐可见那座宫殿影子。
同样,宫殿之中顾悬砚也能感受到行人气息。
。”
“……”季长云明显也想起上次事,停顿片刻,又道:“这和他有什关系?”
梁争没想到这件全修真界都知道事,季长云居然点也不清楚。转念又想,季长云心中向来只有大道,每日都在山中练剑,从来不闻窗外事,自然没听过这些流言蜚语。
“据青岩弟子说,秦道友上次被仓栾所擒,给他立心血誓——师弟也知道,心血誓除原主自愿解契以外,只有修为更高魔修能解。顾道友修魔或许有这个原因吧。”
季长云当然知道心血誓是什,他皱着眉,沉默半晌之后才道:“虽然情有可原,但为这种事就叛于大道,甚至入魔,未免有些因小失大。”
见钟衍转头看他,顾悬砚淡淡笑:“他已入小乘境,有破镜之势,能感受到他神识。”
在钟衍最开始知道四修要来北荒时,曾经很从心想过要不要就躲在长津避风头。但转念想,矛盾日不解决,总会有这天。
避无可避,便只能提剑而上。
他叹口气,抬眼与顾悬砚道:“若是没有,你可怎办啊?”
顾悬砚收回神识,低低笑出声,道:“是啊。”
两个人开着玩笑,气氛轻松得很。其实若真是四修中大拿真联合向顾悬砚出手,顾悬砚能胜概率并不算大。
他说这种事不是指钟衍被立血誓,而是指情爱之事。梁争听懂,露出点笑意,语气温和。
“师弟,每个人心中重视东西不同。你为除魔卫道而生,心中天道最重,但或许对于顾悬砚而言,秦道友就是他心中最重。”
“为最珍视人,其他种种便都是尘烟,不值得提。”
季长云不再说话。
梁争看他眼,又小心措辞道:“其实也有很多修者觉得顾悬砚入魔也算情有可原,更是罪不至死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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