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很久很久,容棠听见他问:“棠棠,你在哄吗?”
胳膊无知无觉地收紧,手腕缓缓下移,从下巴移到颈项,仿佛他只要说出个肯定字眼,宿怀璟就能立刻掐断他话音。
容棠却笑笑,轻轻摇头:“是在道歉。”
明明只有个音节,可他却觉得大反派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压制。
容棠觉得心疼。
这具壳子差到离谱,他昏过太多次,可没有哪次醒来之后如现在这般慌张难过。
容棠点也不挣脱宿怀璟束缚,他只是站在原地想想,眸光落在窗棱上,月色被切割,斜斜照落进内堂。
他下巴被掐得生疼,腰腹也被箍得难受,却说:“你把关起来吧。”
但他也知道宿怀璟大概率舍不得打自己,所以说到底其实还是耍个心眼子。
容小世子默默地鄙夷下自己。
可是话音落地,宿怀璟依旧半天不吭声。
容棠小声试探:“怀璟?”
手腕从项前移动,指尖向上,宿怀璟动作依旧温柔,却莫名透出股狠绝。
己身前拿开,容棠终于意识到,他好像作个死。
他咽口口水,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,却成效甚微。
风透过窗棱,烛光在桌上摇晃,容棠眨下眼睛,轻声道:“错。”
宿怀璟站在他身后,分明未曾相拥,却呈现出种拥抱姿态。
他问:“错哪儿?”
声音轻缓柔和,落在月色之中,不小心就会被忽略。
宿怀璟微怔,强硬动作也因为瞬间愣神而放松许多,胳膊和腰上力道都减轻,容棠暗暗松口气,轻声重复:“你把关起来吧,好好吃饭好好睡觉,不见你之外任何人,什时候你气消,再放出去。”
容棠仰仰头,问他:“好不好?”
房门没关,庭院中任何点声响都会传进来。
风吹过树叶,蝉在叶下鸣叫,早生蛙呱呱跳,宿怀璟沉默许久,呼吸散在容棠头顶。
容棠睁着眼睛看他动作,却转眼,下巴被人掐住,头颅被迫抬高。
宿怀璟低着头,另只手放下,落到容棠腰前,下重力般狠狠将他往后箍,俯身凑到他耳前。
四肢瞬时被人全部挟制,容棠没办法挣脱分毫,危险信号从四面八方传来,他不可抑制地瞪瞪眼睛,感受身后传来压迫感。
可又不过须臾,容棠瞳孔放松,卸掉身体在刚刚那瞬间本能生起抗力,温驯地靠在宿怀璟怀里,轻声问:“真很生气吗?”
宿怀璟终于在这句问话后开口,容棠听见他轻轻地“嗯”声。
容棠:“不该突然晕倒害你担心。”
宿怀璟不吭声,死寂氛围在空气中蔓延。
容棠往后退步,仰头向后,动作很慢地轻蹭蹭:“不该不好好照顾身体,也不该整晚不睡觉。”
他姿态放得相当卑微相当温顺,特别能屈能伸:“错,你打吧。”
犯错就该挨罚,容棠觉得自己说这话没有点毛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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