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谢逢殊便真
不动
，稍微瞪大眼睛，
双清透漆黑瞳仁里全是绛尘倒影。
他眼睛还有些红，绛尘放下手低声问：“还疼吗？”
昨夜谢逢殊怕被绥灵他们看出来又要担心，于是倒头就睡，此时也摇摇头答：“不疼。”
绛尘没有说什
，让他在檐下等着，自己出去趟，回来时手中拿块浸湿帕子。他让谢逢殊坐在法堂前：“敷下吧。”
坐着怎敷帕子，谢逢殊想想，让绛尘在自己旁边坐下，等人坐好又往后仰，靠在绛尘腿上，闭上眼嬉笑道：“敷吧。”
他不知道，此去百年孤苦，无间沉浮，就等着消磨他这虚妄大梦场。
但好歹此刻谢逢殊还是高兴，第二天他耐着性子吃饭，练功，和吕栖梧说声，便往后山去。
他到庙前，见门开着便直接探身进去。绛尘正在看院中青竹，谢逢殊站到他身旁，也仰起头看过去。
正是午后，阳光很好，竹林长得茂盛，有青鸟在竹叶间跳来跳去，偶尔发出声轻啼。
谢逢殊问：“你在看什？”
殊唇角弯，恋恋不舍地松开手。
大概是在林间等烦，回去路上嘲溪有些不客气地点点谢逢殊头，道：“原来是谁说，再也不去见后山人，没出息。”
谢逢殊想不起来自己什时候说过，大概是前段时间生病犯糊涂时候，他这个时候又抵死不认：“谁说，
没说过。”
“嘁。”嘲溪道，“没出息。”
“你不懂——”谢逢殊话说到半，想想又道，“算。”
绛尘垂目看他眼，倒是没有说什，拧干手中帕子，折好轻轻搭在谢逢殊眼睛上。
帕子浸是林间泉水，有些凉，谢逢殊看不见绛尘，便去碰对方手。
先触到
绛尘摇摇头，看向谢逢殊：“怎这早就来？”
谢逢殊向来不害臊，看着绛尘大大方方地答：“想见你。”
绛尘简直不知该怎回话，于是只道：“让看看你眼睛。”
谢逢殊乖乖仰头，绛尘凑近点，抬手挑开谢逢殊额间垂落缕头发，仔细去看对方眼睛。
谢逢殊眼睫密长，因为有人靠近下意识地轻轻眨几下，绛尘便伸手示意性地碰下，安抚道：“别动。”
他想，要是贸然和嘲溪他们说自己和绛尘关系，他们还不知会作何反应——这也太突然。
谢逢殊本来路喜悦，如今走在归家途中，身边没绛尘，心境终于清明些，又生出点愁绪来。
师姐那心疼自己，估计会同意，不知道吕栖梧会不会生气，至于嘲溪，那是肯定，他那讨厌人……谢逢殊边走边想，又想到绛尘。
不管怎样，自己肯定是要和他做夫妻，他要像自己看过话本，听过故事样，三书六礼，拜天地，然后生生世世都和绛尘在起。
谢逢殊才两百多岁，成年不久小妖，便敢这容易地把生生世世说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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