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连问都不必问,酒坛酒碗还在两人手里,人赃并获。绥灵拍嘲溪脑门:“带着小师弟偷酒喝,师父知道,又要挨罚。”
“就喝点儿,师父不会知道。”嘲溪从背后踹
谢逢殊守在门口,听到声音忍不住回头看眼,问:“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啊?”
嘲溪觉得身为师兄颜面有损,啧道:“不如你进来找?”
“找就找。”
谢逢殊小心合上门,在黑暗中摸到壁橱,隔隔往下找,终于在最底下见到坛红布黑坛酒。
谢逢殊立刻小声道:“找到!”
“昨日师父下山,带坛酒回来,据说是难得佳酿。”
嘲溪拿出从小到大诱骗谢逢殊上树下河语气,压低声音道:“你想不想尝尝?”
“哦。”谢逢殊然地点点头,“你想偷师父酒喝。”
……孩子大,不好骗。
嘲溪接着忽悠:“是为你好懂不懂?都说醉解千愁,没准你喝酒能好受些呢。再说,都两百多岁,没准再过几年就结丹,还不敢喝酒吗。”
等从后山回来,谢逢殊更蔫。
他那夜寻遍整座庙都没有找到绛尘,对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。谢逢殊不死心,每天吃晚饭都去看眼。连过几日,对方依旧不见踪迹。
谢逢殊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,担心绛尘是不是不回来。
这想,谢逢殊更睡不着,连嘲溪叫他出去捉鱼捕鸟都不去。
连过三五天,夜里谢逢殊在床上打滚,嘲溪终于忍无可忍,翻身坐起,话语里带着点怒气。
嘲溪顺手抄两个碗,也压低声音:“走!”
两人前后,跟做贼似——也确实是做贼心虚,说话大气都不敢喘,恨不能踮着脚走路,连开厨房门都万分谨慎,唯恐发出点声响。
开门,便看见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口。
谢逢殊手里酒坛子差点被他丢出去,幸而下刻他就看清眼前人,小声喊声:“师姐?”
绥灵看着眼前这两位祖宗,问:“大半夜不睡觉,干什呢?”
吕栖梧倒也没有不许他们喝酒——都多大人。但半夜偷酒喝这种事谢逢殊从来没做过,时有些犯难。嘲溪乜斜着看他眼,问:“谢逢殊,你胆子怎这小?”
谢逢殊立刻奓毛,大声道:“谁胆小啊!”
“那你去不去?”
“去!”
吕栖梧和绥灵屋内都熄灯,大半夜,师兄师弟两个人连根蜡烛都不敢点,前后摸进厨房,借着窗外疏漏月光找酒,不小心就把碗碟碰得叮咣乱响。
“到底睡不睡啊你?”
谢逢殊趴在床上仰头看过去,有气无力地答:“睡不着。”
嘲溪盯着谢逢殊看半晌,突然冲人轻轻挑眉。
“既然睡不着,那就别睡。”
他生得俊朗,五官分明,平日里总是板着脸还好,挑眉却显得有点蔫坏。他哪有这好说话,谢逢殊有些戒备地看着嘲溪:“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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