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逢殊然,时间太久,看守者又已经不在,这塔能撑到现在简直是上苍垂怜。
他笑笑,说不上是什心情,突然道:“当初垂怜众生,句话让人家杀神镇妖,又因垂怜诸神,句话让他身死神灭——怎,是天地万物都值得垂怜,偏偏他不值得吗?”
还是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所以为所谓大道,谁生谁死都没什区别。
但谢逢殊又想,自己明明是个仙君,怎也如此大逆不道——当初应龙入魔,难道由着他屠九天神佛吗?
他这些话本来是随口说,说完半晌没有听到绛尘声音,便转过头去看对方,不承想绛尘也正看着他,谢逢殊抬眼,便和对方目光撞个正着。
镇魔塔地下九层,越往深处镇压邪魔修为越高,等到第六层,谢逢殊和绛尘腰间召阴铃已经轻微晃动起来。绛尘速度慢下来,谢逢殊手直搭在封渊上,脚下没有发出点声响。
他入梦障之时,封寂明明知道自己和绛尘到镇魔塔,但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。谢逢殊摸不准封寂到底醒没有,若是醒,镇魔塔下第八层重重枷锁结界是否还能镇压住他。绛尘想大概与他不谋而合,低声道:“封寂已经可设梦障,说明已经苏醒,许是因为巫褚那场献祭换回他重生。但镇魔塔重重辖制,他又刚刚苏醒百年,修为不足以出八重塔。”
谢逢殊稍微松口气,思索片刻又道:“但镇魔塔确有魔出人间。否则不会发生巫褚事,至少……见到个琅烬。”
绛尘面色不虞,只轻轻点下头:“镇魔塔自上古至今,又少应龙镇守,有破绽在所难免。”
谢逢殊道:“记得当初你说,上古时期应龙驱逐妖魔于渡厄境,当时只是镇压,封寂也只是锁于塔下?”
昏暗光线之下,绛尘目光沉如雾霭,似乎藏着点悲伤,但顷刻之间就不见,快得仿佛是谢逢殊错觉。
绛尘转过头低声答:“你说得对。女娲欲渡众生,结果邪魔横行;诸神想倚仗应龙除妖,结果应龙入魔后屠半个天界;机缘既定,果报自受,无人可躲。”
谢逢殊不知怎,便想到昨夜自己梦境,于是道:“那这说,当初燃灯古佛诛杀应龙,也是业果,该有报应?”
此话出
见绛尘点头,谢逢殊又道:“七百年前,封寂率领诸魔重现人间,涂炭生灵,后来被人诛杀,直到现在?”
绛尘道:“七百年琅烬对封寂忠心耿耿,大概是发现可以离塔,就筹谋着复活之事。”
谢逢殊摸把塔壁,湿答答好像带水汽,他有些嫌弃地收回手:“这镇魔塔居然能让人出来两次,什质量啊?”
绛尘时哑然,片刻后才道:“上古之年本没有镇魔塔,是应龙将诸魔驱逐之后,以灵力铸塔,龙鳞为锁,石身镇守,以镇压妖魔。”
绛尘顿顿,继续道:“后来应龙入魔身死,镇魔塔无人可守,至今已有数万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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