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逢殊上楼倒是挺利索,等站在绛尘门口时,突然又止住不动,对着影影绰绰透出烛光青纱窗,不知道自己本来是要干嘛。
片刻之后,谢逢殊想起来:哦,刚才伙计说绛尘大概在沐浴。
按礼法而言,这种时候谢逢殊乖乖滚回房睡觉就
随云客栈共三层,二三楼是客房,楼大厅支四五张桌子,供人喝茶谈天。谢逢殊出门时候堂内还十分热闹,等他回来已经大都散场,跑堂伙计正在收拾散乱桌椅。
谢逢殊和那姑娘扯谎时张口就来,且面不改色,现在回客栈,想到绛尘在楼上,突然就有些心虚起来,加上酒意上头,反应迟钝,迟迟站在大堂内不肯挪窝。
伙计抬眼见他站在门口不动,笑道:“客官回来,怎不上楼?方才和你起那位尊者还下楼来寻过你。”
谢逢殊不由得问:“他找过?”
伙计边收拾东西边答:“是啊,问声可曾见过你,说你出门,兴许是去逛逛,他便又上楼。估计是担心你,要不你上去和他说声?”
谢逢殊将条主街走完时,已经是皓月当空。
方才他冲着人姑娘厚颜无耻地撒个谎,对方许是吓住,微微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逢殊:“你你你们——”
谢逢殊面不改色地回视对方。
他眉眼带着少年人独有精致,正经起来副相貌较起绛尘来也不遑多让。对视之间反倒是女子先红脸,支支吾吾地说句“抱歉”,扭头便跑进人群中。
谢逢殊原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,结果人跑得猝不及防,满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只剩下自己顶着串咬颗糖葫芦站在街头。
谢逢殊现在才觉得自己刚才负气出门实在是有些不理智,颇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,又被衣袖上沾染酒气熏下:“站会儿,醒醒酒。”
“行。”伙计爽快应,擦干净最后条长凳,利索地往桌上搭,“也对,尊者上楼时要水,许是要沐浴,客官若是要找他,还要再等等。”
谢逢殊:“……”
他忽地对着伙计万分客气地点头:“算,有些困,还是先上楼休息吧。”
伙计愣,说句“那您早些休息”,刚说半,眼前人已经抚衣袍,干脆利落地上楼。若不是在楼梯拐角个趔趄差点摔倒,真看不出来他喝整整坛酒。
谢逢殊耸耸肩,继续往下逛。直到街上人渐渐少,只有些零散摊贩酒肆还开着门,借着夜风飘来阵阵清冽酒香。
谢逢殊兴致来得突然,干脆买壶酒,脚深脚浅地踏着满街月色,边喝边折返。
酒色清亮,撞在黑陶酒坛之中发出轻微声响,谢逢殊边喝边想着刚才情景,心道:不管前世如何,现在绛尘名声算是栽在这里。
这想,他居然有些微妙地……舒畅。
妙香酒大多都是果酒,味道清淡,唇齿留香,却容易醉人。等谢逢殊到客栈,恰好将坛酒喝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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