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拿着器具来给商牧枭扎针,扎时候他声不吭,扎完等护士走,却跟个向大人寻求怜爱小朋友样,给看他手背。
“老师,她刚刚扎得好疼。”
让他再坚持会儿,路上几乎是步三回头地观察他情况,看他有好好跟上来才放心。
好不容易到预诊台,量体温,40度,比昨天还要高。
验血,医生看过报告后给开两瓶点滴。来来回回付费拿药,商牧枭就安静地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,外套拉链拉到头,竖起领子,半张脸都缩在里面。
点滴室人不多,就是天气冷关系,门窗都关着,又开空调,显得有些憋闷。
商牧枭踏进去就拧眉头,自己选靠窗位置,默不作声将窗推开老大道缝,好让新鲜空气流进来。
这个季节太阳总是落得很早,回家时天还微微亮着,这会儿却已是彻底暗下来。
估摸着商牧枭只是着凉引起发烧,该没有太大问题,便就近寻家医院,离家不过五公里,二十多分钟就到。
车辆驶进地库,车轮碾过减速带,发出不小声响。
商牧枭不知是被这动静惊醒还是本来就没睡,忽地出声:“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吗?”
愣会儿才意识到他说是沈洛羽,忙道:“不是,她是表姐。”
“老师,是你朋友吗?”
之前他从来都是叫“北教授”,或者连名带姓喊,这还是第次听他称为“老师”。
这些年来,叫老师人数不胜数,连杨海阳有时都会开玩笑似对以“老师”相称。以为早就习惯。可商牧枭叫,又觉得不样。他“老师”,和别任何人都不同。
分明是再寻常不过个称呼,经他嘴说,无端让人指尖发麻,背脊仿佛被蚂蚁爬过,很不自在。
“起来,上车。”无视他问题,自顾自开锁上车。
然后又把窗关上。
他不满地看向,还要去开窗,被巴掌拍在手背上。
“你想把脑子烧坏吗?”
烧到四十度还敢吹冷风,真是嫌命太长。
他摸着手背,撇撇嘴角,想说什,触到目光又咽回去,之后都没再动窗户。
他也不想想,要是有女朋友,能答应他那荒唐赌约吗?
停车时,商牧枭先下车,等停好车下去找他,他又在墙角蹲下来。
“你还好吗?”有些担心他不能坚持到诊室。
他站起来,身体危险地晃晃,好算没有倒。
“晕。”他靠着墙,神色恹恹道。
商牧枭过会儿也坐上副驾驶。
“你有没有发现,每次只要你不想回答问题,就会当没听见。”
将车缓缓开出地库,教他成人世界约定成俗法则。
“当个人选择沉默时,你就不该再咄咄逼人。他想回答,就会在第时间回答,如果他不回答,那就是不想回答。”
商牧枭拖长音调敷衍地“哦”声,随后将椅背放低,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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