逞强下场就是闭眼冲水瞬间,整个人失去平衡摔下去,不小心还扯下浴帘。
冉青庄几乎是在摔倒下秒就从外面冲进来,都怀疑他是不是站外面偷听,不然怎能行动这迅速?
“又发作吗?”他扶着坐到马桶上,来不及关花洒,身上头发上都被淋湿大片。
“没有,就是不小心。”不想让他担心,只说是意外。
他盯着腿,半跪下来,缓缓伸手触碰。低头看,是块发紫淤青。
又大勺饭递到唇边,他回答道:“你吃完再吃。”
其实没什胃口,吃到半就不想吃,可因为是他喂,硬生生将盘饭全都吃完,结果撑得厉害。
“难受?”他可能看脸色猜出来,伸只手进被子里,轻轻替揉胃。
隔着薄薄衣料,能感到对方比体温更高出些掌心温度,熨贴地覆在胃部,舒服地叫人昏昏欲睡。
可能是吃太多犯困,又或者今次发作确实过于消耗精神,很快又昏睡过去,这次到晚上才醒。
意思,留给充分考虑时间,颔首示意后,带着护士小姐离去。
病房里只剩和冉青庄两人,时变得很静。仪器发出“滴——滴——”规律声响,像某种奇特白噪音,反倒更突显这种静。
“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人同时开口,又齐齐闭上。
记不清是昨天晕倒时摔伤,还是今天晕倒时摔伤,明天起床,应该会有更多淤青。
他动作宛如羽毛滑过,有些痒,但不疼。路往上,他检查着身体,可能摔倒时是右侧身体失去控制关系,右半边摔得特别严重,从肩膀到胳膊再到指关节,全都泛着紫。
轻柔地抚过指节上淤紫,他垂眼看着伤处,忽然喑哑地开口:“季柠,你是不是快死?”
怔半晌,注视他不断颤动睫毛,下子意识到,他并不是在问问题
不知道冉青庄在这中间有没有休息,但睁眼他就在面前。
可能得到充分休息关系,手脚除还有些微无力,已经没有大碍。
晚饭是自己下床吃,没叫冉青庄再喂。
和他好像达成种奇异默契,谁也没提肿瘤事。小心翼翼地,共同呵护着个易碎泡沫,仿佛不去触及,它就永远不会破碎。
洗澡时冉青庄问要不要帮忙。虽说都是看过方方面面人,但这大个人还要他替洗澡,到底怪不好意思,于是大手挥,独自进浴室。
过会儿,冉青庄问:“你饿吗?”
晕时候十点多,现在应该快点,虽然身体被浓浓无力与疲倦占领,旁感觉都很淡,但还是朝他点点头。
他去到外间,过两分钟,端只餐盘进来。有鱼有虾还有肉,菜色相当不错。
没有力气,他就勺勺喂,鱼挑刺,虾剥壳。
“你吃吗?”咽下嘴里饭,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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