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……”拎着塑料袋少年回眸向道歉,下子愣住。
虽然剪头发,换干净衣服,整个人精气神都不样,但还是眼就认出对方。是程涛,那个砸两次车,最后被纪晨风扭送进警察局小孩儿。
他显然也认出,神情变得拘谨起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站直身体,他毕恭毕敬地给弯腰行个大礼。
不等回应,他再次弯腰,这次维持时间更久。
伴着水流声,纪晨风将筷子用力杵进筷架,像是对听到简行名字感到荒唐:“不是,不要把别人扯进来。”
初生便张牙舞爪黑色火焰旋即凝滞,越变越小,终至湮灭不见。
只因他句话,心口石头、火焰、疼痛全都消失,被魇住心神得到释放,迟钝地感到疼痛,低头看,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抠破手背上水泡。组织液伴着血水淌半个手掌,瞧着有几分渗人。
刚刚要做什?想做什?
没再说什,托着手掌快步离开厨房,在客厅柜子上抽张纸巾,压住伤口。找圈自己手机,见在地上,弯腰拾起来,塞进裤兜,转头言不发地踩着纪晨风拖鞋便出门。
这话果然不爱听。威力之大,叫缓半晌才能如常开口。
“你喜欢上别人吗?”
身边已经没有位置,那位置去哪里?又或者……给谁?
纪晨风动作快速地将碗个个洗干净,放到边,语调从始至终没有丝变化: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心头跟堵块大石头似,如何用力呼吸都不能舒坦。
“谢谢您。”
直起身,他冲腼腆笑,随后捧着怀里袋子转身跑进黑暗。
望着他远去身影,满心疑惑。道歉尚能理解,毕竟砸两次车,是该
重重关上门,路下楼梯,根本没想过要怎回去。
没有哪刻让这样清楚地意识到纪晨风可怕,他好像可以轻易地将变成另外个人。只要是关于他事,就没有办法冷静。他比药物更能控制情感。
缓慢地行走在幽暗街道间,等回过神时,已经走到家亮着招牌小小面馆前。
饕餮面馆……记得去年冬天,纪晨风带来吃过这里面。
已经快要十个小时没有摄入任何食物肠胃发出应景地咕咕声,抬腿走进店里,正巧里面有人出来,与撞个正着。
理智上来讲,确实和无关,与他已经没有关系,他爱和谁在起就和谁在起,这是他自由,无权干涉。
“是简行吗?”但从来不是理智人,就算药物压下大部分坏脾气,使看起来很理智,那也不过是假象而已。
药物可以帮助平复情绪,却没有办法抹灭情感。
“是他吗?”见纪晨风久久不答,平静地又问遍。
不要点头,不要说“是”。死死盯着他后脑,内心逐渐升起黑暗想法。不要让成为自己都觉得可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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