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烟戒酒,戒除纪晨风,不知道哪个更艰难?
睁开眼时候,脑海里莫名地浮现这问题。卧室里静俏俏,窗帘缝隙里透出点明亮天光。外头还是白天,应该睡没多久。
缺觉久,全身上下就会不舒坦,胃沉甸甸,肌肉也会格外酸痛,和现在这种状态其实差不多,可能已经习惯,所以并没有觉得特别难熬。
起床踢开脚边浴袍,从柜子里取出用机器熨烫到丝褶皱都没有衬衫,粒粒系好扣子,正要从衣柜里取出裤子和袜子时,纪晨风推开卧室门走进来。
见醒,他道:“你
说得轻松,换你来试试啊,你根本不管死活!
“够,说不要……”既然能听到,就该好好执行话才对。
不只是手掌推拒,连整个身体都开始逃避。神明叹息着,更紧地压制住,化作柔软风钻入耳道。
“乖……”
从耳廓开始,整张脸迅速滚烫起来,微微睁睁眼,身上所有挣扎力气仿佛在刹那间被这声呢喃风给吹化。
风雪肆虐着席卷而来,膝盖弯曲着撑地,止不住地打颤,望向前方视线模糊而混乱。五指不断收紧,无措地抓握着,妄图以此发泄躯体受到冲击。
以为只要征服过次雪山,多爬几次便会熟练起来,变得游刃有余。结果根本不是那回事。
每次神明都会降下新考验,地形也会随之发生变化。
分明还是晴朗大白天,太阳仍然高悬在天际,风雪却又那样凶猛,疼痛地打在身上,裹挟着、强迫着不断地向峰顶攀登。
很冷但感觉不到冷,只觉得身体燃烧样地热,热得恨不得脱掉所有衣服,赤身躺在雪地里,这种现象被称为“反常脱衣现象”。许多登山客便是死于这种现象。
紧绷肌肉松软下来,眼眶开始发热,放弃抵抗,无奈地默许神明挟持。
再次登上峰顶时,神明喜悦地拥住,遍遍亲吻面颊,夸赞毅力,告诉他有多享受这场征服。
颤抖着喘息着,虽然绝对不会说出口,但内心却不得不承认……自己也享受其中。
如果是真热爱这座雪山,热爱这项运动,或许早就沉迷其中吧。
可惜……
或许也是要死吧,体表滚烫得仿佛片雪花落在上面,下秒即刻就会蒸腾成水雾消散。头发根、脖颈里,手指间,哪里都是汗津津,水分不断流失,体力所剩无几。
已经不想再努力,就到这里吧,放弃。如是表达着自己意愿,风雪只是静止片刻,下瞬反而更狂猛地带着颠簸而上,不容拒绝地强迫完成这场攀登。
明明可以听到话,现在是打算装聋作哑吗?对神明产生浓浓不满。
挣扎起来,想要摆脱风雪纠缠,反手去抵身后坚固壁垒。
“马上就好。”风雪这次说话,神明附身其上,温柔地亲吻掌心,安抚崩溃内心,“再坚持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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