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然知道不该管,那就不要管!”沈卓在扔出茶杯时已有后悔,可现在被个小辈训斥,哪里下得台,只得嘴硬。
“不管,还有谁能管?!”颜昭反问,难道指望他后妈来给他说好话吗?所以说小白菜地里黄没妈孩子像根草!
为加强自己
沈元庭瞳孔骤缩,猛地推开他,见他拧起眉头又惊又委屈地望着自己,种奇妙,像是橘子汽水气泡破裂感觉腾起。
他手指动动,又攥紧成拳,指节泛白,指甲陷在掌心中,掐出道月牙般痕迹。
为什,是你?
颜昭想:为什好心好意保你狗头,你推开时候却这用劲,好像轻薄你样。
他磨磨牙,又瞥眼地上茶盏碎片,那片片青瓷棱角锋利,反射出白光,地毯上蒸腾着氤氲白气,茶水透明,茶渣如冬日枯叶。
昏头,拿起茶盏就往沈元庭头上砸去,“别忘你总裁位置是谁给你!”
沈元庭半阖着眼,看那茶盏朝自己飞来,眼中没有惧怕,只有“又来”淡漠。从对“回家”这种事感到担惊受怕,再到麻木,再到不耐烦,总共花费十几年时间,他耐心早就被消磨得不剩下多少。
那茶盏离自己越来越近,他敏锐视觉甚至可以捕捉到茶水朝外缓缓飞溅而出画面,就在他破罐子破摔准备被打得头破血流时候,股力量猛地将他往身旁拉去!
“啪”声,清脆无比,沈元庭却没有心思思考那茶杯是不是已经四分五裂。
淡淡柑橘味传来,让他回忆起高中校园里橘树,十月份时候,绿叶之间就会结出小灯笼样橘子。因为还未成熟,它们得以在树上多活段时间,而没有被捣乱学生摘走。归功于虞薇遗传给他敏锐嗅觉,他能够闻到那种清冽,有点青涩,却又甜美气味。
那他妈可是滚水啊?!
还好他狗血电视剧看得多,知道这种家族纷争般都以某方怒摔杯子结束,不然沈元庭不被砸到流血,也得被茶水烫伤!
再看始作俑者,已呆若木鸡,不知道是在反省自己,还是被纯洁热烈社会主义兄弟情给刺激到。
“伯父,原本不该管你们父子间事,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?!”颜昭站起身,质问道。
他妈在他度过熊孩子年龄后就再没打过他,更别说掷茶杯。照理说豪门家族应该更注重素质教育,怎沈父和个狂躁症患者样?
他清醒过来,发现自己下巴正悬在颜昭肩膀上方,手挨在他背脊附近,隔着层薄薄毛衣,似乎能感觉到衣服下身躯有多清瘦。
颜昭只手按在他后腰上,另只则紧紧抓住他手臂,人和人相触实感,让他不至于再度沉入孤无人深海。
颜昭呼出口气,声音残留着庆幸:“还好你没受伤。”
——“庭庭,还好你没受伤。”
那瞬间,心脏好像停跳下,浑身血液都凝固,不再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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