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脸怎感觉比晚自习那会儿都白,真没事吗?要不要给你爸打个电话啊?”
“给他打什电话?他还能远程用意念给治病啊?脸白是冻,真没事。”
贺南鸢过来,将装药袋子放到边上,道:“今天你别洗澡,直接睡吧,免得再着凉。”
郭家轩道:“宿管阿姨帮你把床铺好,热水袋也给你冲好,你今晚保准能睡个好觉。”
这晚上热汗冷汗出身,怎可能就这脏兮兮地躺进新晒好被子里?梦里高反都没影响洗澡就可以看出是有点洁癖在身上,而且……总要去检查下自己小老弟怎样啊。
贺南鸢等等,没等来下文。过片刻,他再次出声:“能不能先松开?”
吐掉嘴里布料,蹭掉眼角泪,抬起头,问出从早上就直萦绕在心底疑问:“你老实说,你是不是故意报复?”
贺南鸢动动肩,退开点,从裤子口袋里重新掏出手电筒。
“要报复你还需要这麻烦吗?直接揍你顿不就完。”他手照着手电,另只手架起往厕所外头走。
他说得好有道理,瞬间被他说服。
“轻点……等等等等好痛……”
“你别老是动,放松点。”
“这是说放松就能放松吗?你……你别碰,让做个心理准备。”
“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“不要……操——!!!”
“不要,身上好粘,要洗个暖暖热水澡再睡觉。”
贺南鸢皱皱眉:“那你别洗头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从柜子里找出睡衣搭在肩上,问,“小郭子,洗澡去不?”
走过来时候没觉得远,回去却好像隔着千重山。由于每走步伤口都会被牵扯到,只能走五步歇两步,两条腿之间更是像螃蟹样岔得老开,避免摩擦。
恍惚中,有种成唐僧错觉,步劫难,凑够九九八十难就可以立马原地飞升。
好不容易回到卫生所,吊瓶里水也差不多滴完。老大夫直接拔针头,给瓶咳嗽药水就让回去休息。
“你们可算回来。米夏你怎样,还难受吗?”推开寝室门,郭家轩就迎上来。
“还有点低烧,没事,死不。”摆摆手,走到自己床铺前,想要在椅子上坐下,结果屁股还没坐实又站起来,不动声色地靠到书桌上。
要命地方传来让脑子片空白剧痛,本能地咬住身前事物,吼叫出声,随即,以胯为震中,无法抑制颤抖顷刻间辐射全身。
昏暗公厕内,所有光线都来自于外头盏孤灯。每次呼吸间,鼻端除臭味,还能闻到股清新香皂味,夹杂着涌入肺部。耳畔除不知名水滴声,只余自己哽咽般喘息。
“你还好吗?”贺南鸢侧过脑袋问。
开始激痛过后,尽管那里还是火辣辣,却已不再让人那难以忍受。
“嗯……”气若游丝地简单回复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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