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对她有埋怨,有憎恨,有怪罪,如今雪山上躺夜,心境平和许多。这人间,值得挂心事物太多,无用,就都放下吧。
将长香插进香炉里,退到边。
菀姨举着香接替站到牌位前,不像只是沉默地祭拜,与江雪寒还有很多话说:“你活着时,这二十年没有关心过儿子,现在你死,当你是得道成佛,你多保佑保佑他,让他事业上帆风顺,让他早点找到喜欢人共度生。数三下,你不出声就当你答应。、二、三。好!咱们言为定。”说完,她高高兴兴将香插进香炉。
又是好笑又是感动,见到江雪寒小小牌位时都没太大反应,这会儿却无端鼻头发酸起来。
怕二老担心,既然已脱险,就没让严初文把差点死在雪山事告诉他爸妈,现在想来,是多正确选择。
6月初,沿海地区气温最高已经能到30℃,所幸击竹寺身处竹海,还算凉爽,不然就凭菀姨这大包小包祭品,两个人拿上山怕是要汗流浃背。
“想当年啊,你妈和是个医院待产,那会儿就看出柏齐峰不是个好东西。们老严下班就守在边上,快生那几天更是天天睡医院。柏齐峰呢?人都看不到,就你姥姥姥爷在医院里照顾你妈,你生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哪儿……”
菀姨虽然是五十多岁人,但仍然健步如飞,说着檀香扇展,边扇风边停在休息平台等。
“谁都知道他不好,偏偏妈喜欢。这叫什?山珍海味吃多,偶尔想吃口屎调理下肠胃……”走上休息平台,将两只手袋子放到地上,接过菀姨递过来矿泉水喝好几口。
菀姨收起扇子,敲敲脑袋,道:“唉,这话不好说,怎也是你妈。柏齐峰屎归屎,还是有点贡献。”
收拾好香烛祭品,与菀姨依旧是人提着袋子,人背着背包原路往山下而去。
“姨,想吃您做东坡肉。”
“行啊,等会儿咱们菜场转圈,晚上姨给你做好吃。你这个月在初文那儿是不是瘦?看你手腕都像是细……”
阳光下,微风拂过,竹林簌簌,细碎斑点犹如黄金样洒在们彼此肩头。
上次从这里离开,只觉得浑身发冷,疼痛彻骨,人生再也不会好起来;这次却是完全相反心情,寒冰消融,春暖花开,这世间再
将矿泉水还回去,闻言不解道:“什贡献?”
菀姨拉上背包拉链,背上重新出发:“你啊!没他哪来你。”她轻轻捏捏脸,说罢快步而上,迅速与拉开距离。
错愕地注视着她背影,不禁哑然失笑。
上次见江雪寒已经忘是什时候事儿,本以为人生很长,哪怕不见面,们也能各自安好,度过这生。谁想,生命如此脆弱,她说走就走,转眼就成块冷冰冰木牌子。
希望她真去到心中极乐世界,不用再经历人世间苦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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