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碗放进水槽,手指蜷缩着收回,紧握成拳,告诉自己,只看眼就好,甚至都不用过多地说服,身体就自发奔向书房。
书房窗户朝北,往下正好能看到从楼里出来到小区大门整段路。
立在窗前,很快看到摩川出大楼,起初走得很快,渐渐就慢下来,直到完全走不动路。
他就那样停在路边,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。
天气阴沉沉,他穿着身黑,插着口袋动不动站在那里,往来行人都忍不住看向他,他毫无所觉般任他们打量,忽然抬头看眼头顶灰色天空。
“你们夏人总是这样……”总是哪样,他没说,但猜也猜得到。
在感情方面,他总是对夏人多有指摘。
点点头:“对,们夏人很坏。”
退缩,害怕,承认被江雪寒死打回现实。如果注定要失去,那还不如不要拥有。假若江雪寒不曾给母爱,又怎会对她冷酷无情耿耿于怀二十年?
摩川说得对,不该去厝岩松,不该七年后再出现在他面前。自说自话地出现,搅乱他“频伽”修行,让他为起心动念,如今亲也亲,摸也摸,却说要和他做朋友……他骂什都是自食其果。
唇角点点落下,摩川像是被定格在那里,有那几秒他点反应也没有,而正是这样没有反应反应,让确信他已经明白意思。
们之间,很多事都无需言语,也不能言语。
他直直盯着:“……朋友?”
嘴里苦味消散不去,那些药汁像是有着自主意识,顺着食道打着弯流经心脏处,腐蚀血肉,灼烧神经,用这个混蛋痛苦替它们主人报仇雪恨。
“对,朋友。以后也只是朋友,没有别。”都佩服自己,说遍不够,竟然又强调遍。
太远,看不到他表情,可那个背影无端让想到巴兹海上他。
凌冽寒风中,身白袍他立在船头,圣洁无双,背影却是那样孤独、寂寥。
最终还是独自逃生,把他个人留在冰冷河流上。
感觉过很久,但其实也就两分钟,他收回视线,这次,步伐不
他张张嘴,像是要说什,最后刻又忍回去。
深深看眼,他言不发转身走出卧室,没过会儿,就听到外头大门被用力关上巨响。
嘶声,都替那门疼得慌。
拿着碗来到厨房,发现摩川不仅替熬药,连熬好药锅子都给洗好。
真能干啊。
摩川重重闭下眼睛,再睁开时,眼底泛起愤怒薄红。他站起身,与拉开距离,脸上转瞬间温和不再,覆满严霜。
“知道,你不需要强调这多遍。”
笑笑:“错。”
大方承认错误,无论是言语上,还是别方面。
胸膛明显地起伏着,他蹙着眉,似乎在极力平复自己情绪,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。平静地看着他,没有任何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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